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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发男子和短发元气妹妹激推

【耀安】于夜婉转啼唱之鸟

推曲:《小夜啼鳥恋詩》https://music.163.com/song/29719167/?userid=252542093 (文曲无关)

前传为安安生贺《宿敌》,合集往前翻两篇就是。本篇前半路人(male)第一视角,所以是你x安👍(信你个鬼




《于夜婉转啼唱之鸟》




先生,可否邀请您共舞一曲?


……


不知道您是否听说过'那只'鸟儿?那并不是那种会飞上枝头啼鸣的娇小禽类,而是最近几周以来常常混迹于各种社交晚宴的一个人。


他拥有灰褐色的发丝和苍绿色的眼瞳,习惯安静地待在舞会的某个角落,这只鸟儿鲜少拒绝别人的共舞邀请,可从未听说他曾选择在任何枝头栖息——是的,想必您也注意到了,我用的是“他”,这位交际圈的神秘新宠是一位男性。


鸣叫声动听的一般都是雄鸟不是吗?也难怪他会被这么命名。


但不知第一个称呼他为夜莺的人是否知道,在童话故事中,夜莺可是有另一层寓意……


抱歉,与您共舞的时候没有将重心放在您身上——但我猜您不会介意的,对吗?


……


呵呵,您的绿眼睛让我想起了传说中天使的故乡,那里最深邃的湖泊才拥有这样的颜色,不知道在我之前已经有多少家伙被您迷倒了呢——


我亲爱的夜莺先生?


看来我猜对了?能让您在我的肩膀栖息片刻是我的荣幸,我对您可是慕名已久了。


不过请别误会,和大多数男性的取向相同,在您之前我只和女性有交往经验,与您的邂逅可以说是一次美丽的意外。


当我注意到您时,就被您的姿态吸引住了目光,恕我冒昧,在邀舞前我已经观察您很久了,您在这次宴会期间一共受到三次共舞邀请……看来,您对同性的吸引力似乎更大呢。


啊,抱歉?


在此之前我还以为您一定是……下位?


会觉得不甘心吗?嗯……您大可换个角度审视自己,既然您在同性中大受欢迎,何不做个尝试呢?


虽然这话由同样做着初尝试的我来说可能有些可笑,您看,这支舞即将结束,介意我继续邀请您去那边的小酒桌聊聊天吗?




面对男人的温柔攻势,安迷修脸上的从容几乎要挂不住——虽说他不是那种取向,可这人说话富有技巧,一步步试探自己的底线,临近了又笑着道个歉,逼得安迷修不得不一再退让,现在也只得硬着头皮与他碰杯对饮。


许是持续在血液中燃烧的酒精作祟,安迷修紧绷的身体逐渐放松下来。身边的男人似乎很享受周边的氛围,落座后浅浅啜饮着杯中的酒,偶尔看一眼身边的鸟儿,对话有一搭没一搭地进行着,安迷修在避开对方视线的同时,继续观察舞会的各个角落。


参加不喜欢的晚宴,成为“夜莺”,被人搭话甚至暗示……这一切的源头是什么呢?


对了,是委托,这个地区的维和部申请了外援委托,内容是说最近出现了连续恶性事件,犯人出没在宴会上,用下三滥的手段带走一两个年轻貌美的女性……


本来这个案件没有严重到申请外援,可不知犯人哪里来的神通,竟然避过了所有当地所有探员的搜查,可事件仍在持续发生,当地维和部意识到有内鬼和犯人里应外合,于是将搜捕队员分成好几组,让他们秘密地开展行动,而安迷修便是其中一组搬来的救兵。


本来制定的计划是伪装成安保人员进入舞会,趁机找出舞会中行迹可疑的人,直到某次假面舞会,戴上面具的安迷修被当作来宾——


在场的所有人几乎在同一时刻感受到密闭空间里某处传来了风的气息,假如顺应风的方向寻去,那便是曾被称为“天使”的一族起舞的样子。


当时安迷修并没意识到全场的目光都聚集到了他身上,在一曲舞毕后,他匆匆向面前的先生鞠躬道别,却被另一人截住,立马开始了第二支舞。


后来安迷修才意识到,风之一族会舞蹈时习惯使用天生的御风能力,风既为他们的伴舞,也是他们舞蹈的一部分——这是擅长跳舞的母亲教导他的,本以为这些记忆会被时间冲淡,可它们居然被风之一族的血液铭记至今,安迷修本人都觉得不可思议,毕竟近二十年来他几乎没有再用过这份力量——


除了那一次,他曾为那个人叨扰沉睡的自然之力,折断初夏的荷叶,从远处盛来清澈湖水洗净他的眼眸。


如果他迷惑的心也能被洗净就好了。


安迷修迷迷糊糊地想,晃了晃手中的酒杯,半满的一杯调制酒差不多见底了,他喝不惯这个地区的酒,口感太烈,除了辣还是辣,酒本身的香味被掩盖得一干二净。


大概是今晚卸防太过才不小心喝过了警戒线。毕竟潜伏任务因为自己意外名声大噪而不得不中止,今晚再次化身夜莺也是作为维和部的一员,不愿放过一名罪犯罢了。


啊,刚刚好像又提到了天使一族的湖水了……等等,为什么是“又”?


“先生,”安迷修有些费力地让双眼对上焦——他觉得自己有些醉过头了——侧过身问邻座明显年长他一些的男人,“您之前称赞我眼睛时提到了天使一族的湖水?难道您去过天使一族的星球吗?”


“那都得感谢我的兄长,”男人端详着安迷修的模样,放开话匣,“他曾经向那个星球上一名女子求婚,可她拒绝了兄长,最后嫁给了一个活不长的雪族。”


“猜猜后来发生了什么?”面前的男人握住安迷修的手腕,安迷修试着小幅度地挣脱,却被借着反抗的力道带进怀里。


男人凑近安迷修的耳边,恶劣的本性逐渐暴露,他低语道:“我那骄傲的兄长在雪族人死后再次想那女子求婚,可那女人不愿抛弃自己的孩子,说什么都不愿跟兄长走。”


安迷修此时已经使不上力气,他懊恼地看向桌上只剩冰块的酒杯,没想到一向喜欢对年轻女性下手的犯人会盯上他,难道是身份暴露了?安迷修试图让自己表现得冷静些。


男人单手扶起他便往人少的出口走去,“兄长因爱生恨,暗地里散布天使守护着创世神宝藏的谣言,等时机成熟后向王进言发动了战争,我也参与了其中——如果那女人知道是自己招致了灭族之灾,不知道有何感想呢?”


安迷修心口堵得慌,他有种不好的预感,男人道出的风族女子的故事他不仅相当熟悉,甚至知道部分内情,因为那位女子是撑起他童年那一片天空的,他信奉骑士道后最想穿梭回去守护的,他记忆中最坚强的女子——


安迷修用尽全身的力气推开扶着他的男人,愤怒驱使他早已没有什么知觉的手指探向腰侧绑了近战匕首的位置。


他突如其来的推搡惹得男人不怒反笑:“虽然不知道哪一句让您觉得不适,但应该也是个老手了吧,都到了这一步也别再装矜持,如果你想做高贵的枝头鸟,我也可以装作今晚无事发生,各取所需罢了。”


安迷修额上划过汗水,艰难地在愤怒与晕眩感中寻找平衡,麻痹到冰凉的手指终于拨开匕首套的暗扣,他紧紧握住刀柄,饶是他平时近身格斗术再强,浑身无力的状态对上一个普通成年男子的胜算几乎为零,更别说对手是个曾经上过战场的男人。


安迷修只顾着戒备眼前的人,顾不得身后传来别人的脚步声,与另一副有热度的身体相贴时,安迷修才意识到自己颤抖得多厉害。


他借着力道站稳,抽出的半把匕首被摁回刀鞘,他听那人说道:“我想你今天该无功而返了。”毫无波澜的声线激怒了一度彬彬有礼的虚伪绅士。安迷修用他那发晕的脑袋仔细辨认那道声音,他似乎在哪里听过。


注意到眼前这位不是善茬,男人头一回在安迷修面前撕开温和的面具,“没人教你规矩吗?这个人今晚归我。”


“那你知道我的规矩吗?”


——能将话说得完全脱离情绪,二十五年来安迷修只见识过一人有这样的本事。他小幅度地侧过身,那人收紧环抱的力道,默契得像是相伴多年的恋人。


这无疑惹恼了将安迷修视为目标的男人,他看了一眼安迷修,估摸着他偷偷加进酒杯中的那颗小东西发挥作用的时间,确认安迷修听不见后出言威胁道:“敢在我面前谈规矩,知道我是谁吗?”


“知道,所以给你一句忠告……”


安迷修的五感逐渐趋于混沌,后面的对话没能听清楚,他对于神近耀的突然出现感到好奇——在当年凹凸大赛一对一的死斗莫名中断后,他匆匆见过神近耀几面,原本安迷修打算和神近耀谈谈各自神使的事,可要么找不到人,要么时机不佳,凹凸大赛结束后根本不见神近耀的影子,销声匿迹六年之久,为什么突然与自己出现在同一场舞会中?


大脑也变得无法思考,在完全失去意识之前,安迷修只希望神近耀能留当年风之一族灭门事件的知情人一条活口。




安迷修没有昏迷太久,良好的代谢速度和一些别的要素使他比起常人更早地回复了意识。


他伏在桌上,仿佛只是趴着睡了一觉。


扫视四周,舞会还在继续,原先用的酒杯还放在桌上,只是冰块化了些许,杯身周围的水珠也尽数滚落下来。不远处的一个座位上也趴着一个男人,似乎是刚才的……安迷修有些迟疑地走去。


“能与我共舞一曲吗,先生?”


如果不是熟悉这把声音,安迷修可能想都不想直接拒绝了,他转头看见一个带着半脸面具的男子,面具下的左脸颊隐隐约约露出半道疤痕。


“我要去确认……”安迷修指了指嫌犯的方向。


神近耀握住他伸出的那只手,“没事的,说不定他只是睡着了。”


安迷修犹豫地又朝那个方向看了一眼,记得昏迷前这两人可是剑拔弩张的样子,没发生些什么确实有点匪夷所思,难道说该用另一种方式理解“睡着了”?


神近耀补充道:“不要身陷眼前的迷雾。”




舞会的最后一支乐曲随着悠扬的小提琴声奏响,神近耀拉着安迷修混迹于舞池的人群中,安迷修穿着不算显眼的灰色西服并小心地收敛了能力,神近耀用他早些年惯用的忍者之法,将两人的气息进一步隐藏起来,虽然周围人很多,他们也没有认真对待这支舞,从头至尾都在小小的范围内踩着最基本的舞步。可这有什么关系,周围的人没有一个真正注意到他们。


虽然除了以相同的步调完成这支舞以外,他们没有进一步的亲密举动,可偏偏这一进一退之间,他们像是对彼此诉说完六年间的故事,恍惚间他们还是十几岁的少年,可以像第一次见面时那样不留余力地取对方性命,也可以因为一个眼神默契地收回刀刃。


他们之间平和的氛围像是熟识多年的老朋友,或是一对交流无需言语的伴侣,或是流淌着相同血脉的血缘至亲——


可偏偏他们什么都不是。


安迷修无法定义两人之间的关系,如果说六年前的他们是宿敌,那么现在呢?谁都没有了向对方举起武器的理由,无法兵刃相向的两个人,还能称之为宿敌吗?


“你不是有问题要问?”


“要问的太多了。”


愤怒吗?是的。屠尽一族的仇人勾起了硝烟漫天的回忆,如果不是他们,安迷修可能一辈子与战斗无缘,无忧无虑地生活在世外仙境一样的家乡,与指尖的风声、清晨的露珠和纯净的灵魂们共享一生,而不是刀尖的玫瑰、手中的钢铁和永远扎根在心上的荆棘。


好奇吗?是的。眼前的人看上去什么都知道,偏偏等他问。安迷修理不清脑中盘根错杂的谜团该从哪个起点开始。那个男人是谁?他的哥哥是谁?真的是他在背后怂恿?而一切问题的指向又该是哪里呢?导火索是那人的哥哥,决定权由国王掌握,将风之一族拉向地狱的,是千千万万参战的臣民。


复仇的火焰一旦燃起,势必将是燎原的巨焰。


安迷修思忖片刻,只觉得一阵阵的无力感袭来,他保持着舞蹈的动作,将头靠在神近耀肩膀上。


没想到居然有一天会向这副冰冰冷冷的心肠寻求安慰。安迷修觉得头又开始晕乎乎的。


“最想问的是什么?”神近耀有意放慢了步调,即使这样会错开乐曲的节奏——速效药的药效快过了,他知道。


安迷修清澈的绿眼睛望向他时,神近耀不免有一丝晃神。


“我也能成为你的归处吗?”




作为这只交际鸟的命名者,神近耀当然知道“夜莺”的另一层含义。


徘徊于午夜的鸟儿每晚停留于不同的枝头啼唱,但你不曾见过他在哪处留宿——


因为这只鸟儿已有归处,他的歌声只为一人。


-fin-


写不出好东西,我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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