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神/春大】北极星
*预警：有轻微路人助要素，第九集后沉船未得到援助if线。
*笔者自我审视之作，不太可控
因为一场咬牙坚持的英雄梦，加藤春自认人生历练的三十载光阴中，遭遇过的危险和奇迹是远超普通市民的。比如他曾经从超过二十米高的运河桥上摔下去，尽管入水的一瞬间浑身疼得要散架一样，但好歹他第二天还可以吊着胳膊绑着绷带出勤。又比如他偶尔碰上便驻足围观的街头艺人被发现持有违禁化学品，接连牵扯出的大人物让搜查一课也犯了难，而事件还是让籍籍无名的现代犯罪对策本部准备室解决了——闹出的动静不小，加藤春被爆炸物的冲击波及受了重伤，在医院里昏迷了足足两天才醒来。
冲击波仿佛穿透了颅骨，把他三十年的记忆打得支离破碎，他双眼发懵地盯着结了蛛网的天花板角落，耳边是自己的脉搏被机器解读的蜂鸣声，他愣怔地躺在床上，走神片刻才想起自己是谁。
身上多处打了石膏，脖子上也戴着固定器，麻药已过，纵是身体素质不错的加藤春也只能选择向外界求助。
护士很快赶到按灭了呼叫器，记录下加藤的生命体征，“我马上通知加藤先生的主治医师，请问需要告知您的家人吗？”
加藤摇摇头，嗓子干哑得说不出话，小口小口饮下护士小姐用勺子喂的水，迫不及待地问道：“跟我一起送来的人呢？”
护士小姐愣了愣，“当时送来的重伤住院患者只有加藤警官您一人。”
答案在加藤春的预料之内，那个人怎么会住这种普通的医院，肯定是第一时间被送进了什么神户私人医院，被专家们团团围住了吧。他笑了笑，也没明白是哪里好笑，然后忍着疼痛动了动肩膀，“请通知我的同事，能借我纸笔吗？”
龟井和佐伯进入病房时，病房里那台不大的电视机正传出晚间新闻的播音，电视中播报员的声音嘶嘶哑哑，听起来有些刺耳。
“巴拿马货船爆炸事件已经过去两天，专家根据打捞起的船体碎片分析，造成本次爆炸的原因是船只操作系统电路短路，发生故障的地点在驾驶舱附近。此外，在本次爆炸中失踪的二人——”
行动力较强的佐伯小跑至病床旁，将怀中装得满满的零食塞给加藤，反手关了电视，“加藤先生现在需要静养！工作先放在一边吧，还有我们呢！”
“是啊是啊，”龟井附和道，“吃水果吗？”
加藤觉得二人的反应有些过激，但是没有拆穿，“汤本人呢？”
“他今天加班，先不过来了。”佐伯洗了一颗苹果，坐在病床边削皮。
“有案件吗？”
“嗯……刚刚抓到扒手了，他在问话。”
“是这样吗……”加藤皱了皱眉，龟井不自在地别开了视线。
“神户……”这个名字出口的瞬间，佐伯削苹果的动作停了一瞬。
“那家伙还好吗？爆炸的时候他和我在一起……有他的消息吗？”
病房里一瞬间寂静无声。
如果当时加藤追问下去，或许神户大助失踪的消息他能早两天知道。刑警理应细心周到，可他为什么没把神户和那件事中的失踪人口联系到一起？加藤喝闷酒的时候思考过，他和神户共事的短短几个月里发生过太多和他有关的奇迹了——在危难关头往往用钱铺出一条生路的神户大助，从不会被逼至绝路的他，怎么可能因为一场沉船事故人间蒸发？
起初加藤还以为这是个玩笑，神户一定是和同事们串通好了整蛊他， 可最后，他没有在巨大的电子屏幕前找到那个笑看这一切的人。
同事们觉得加藤在得知神户失踪的消息后变得古怪，或者正如星野所言，是遇见了神户之后，加藤心中熄灭已久的斗志被重新点燃，浑身干劲地想展示什么，神户越是不在乎，他内心的火苗便越旺盛。
执着不会无缘无故，也许一切都早已有迹可循。
所以，理所当然的，加藤春总是不能自已地想起神户大助，从每天日常出勤到偶尔的醉意朦胧。
就连佐伯分享软糖时，从包装袋里跳出的鲷鱼形状的糖果也能让整间办公室陷入片刻沉寂。
最后加藤嚼着糖，整个人靠在椅背上，两眼放空地深深呼出一口气——
“让我休个假吧，清水哥。”
加藤带上沉重的行李去了北边的俄罗斯，冬天去那地方，不是成心遭罪受，就是想把什么送葬在那片冰天雪地里，而加藤做得做多的事，就是透过玻璃窗看外面的雪景。
房间里没有开灯，直到看不清雪花的轮廓，他才察觉时间的流逝，披上加厚的羽绒服、戴上帽子，出门找点吃的。
买完东西回去的路上，他注意到宾馆旁边的小巷子里多了个人影，这个国家的流浪汉是很难挨过冬天的，他看了看购物袋里的罐头，向那个人影走去。
一开始他刻意回避着对方的视线，靠近时发出尽可能小的动静，将两个牛肉罐头码在流浪汉脚边，他才注意到那个人穿了一双质量不错的皮靴，但是两条腿上的布料却薄得可怜，看素色的样式，好像是从哪个医疗机构里匆忙跑出来的。
那个人的个子偏小，浑身冻得发抖，感觉到有人靠近，猛地伸出一只发僵的手拽住加藤的胳膊。
“救……救救我。”
“喂！”加藤被拽得一个踉跄。
嗓子干得沙哑，说出这几个字后，气息变得更加微弱，那只冻得发胀的手却还是像钢铁一样紧紧箍住抓着加藤。
更令他惊讶的是，那个男人说的是日语，语调和记忆中的某个人还有几分相似，视线缓缓朝上——
“……喂，不是吧。”
加藤用外套裹着捡到的人进了宾馆房间，手忙脚乱地去浴室放了一浴缸热水，将冻疼的手泡进去的时候，他才意识到自己抖得多厉害。
他抱着神户像冰块般的身体沉进水中，几乎失去意识的人左瘫右倒，好几次整个人滑进水里，加藤皱了皱眉，也脱下衣物，长腿一跨进入浴缸。
他的心脏从遇见神户起便像重生了般疯狂跳动，热水一浸，胸口的震动几乎就要跳出嗓子，他将胸口抵上神户后背，企图将这股不安的躁动压回去。
“呼……”
过了足足十分钟，加藤才觉得好受些，他弓了弓背，下巴搁上神户的肩膀。对方似乎也恢复了清醒，一双烟灰蓝的纯净双眼正透过朦胧的水汽看着他，佩戴AI管家的耳洞就在他眼前，大少爷白皙的皮肤被热气熏成了粉色。
加藤干咳了一声拉开距离，“你怎么会在这里？”
神户眨了眨眼，嗓音依旧干涩，“是你把我带到这里的。”
熟悉的沟通障碍感让加藤怀念，他从浴缸里起身，到房间里倒了杯热水，“你怎么会到俄罗斯的？”
“俄罗斯？”神户舌尖咀嚼着这个字眼，“因为主人在这里。”
“主人？”加藤疑惑，难道除了在沉船事故里过世的神户茂丸，神户家还有地位权限比神户大助更高的人吗？
神户接过水杯喝了一口，点点头，“你是我的新主人吗？”
加藤既听不懂神户在说什么，又觉得神户看他的眼神过于陌生。对方的意识甚至比刚才在冰天雪地里求救时更不清楚了，没变的似乎只有他高傲的姿态，嘴上说着主人，眼神却像在看仆人。
加藤某根神经跳了一下，他舔了舔嘴唇，有点找不到自己的声音，“你的主人，都让你做些什么？”
仍泡在浴缸里的人斜斜地看了他一眼，捧着杯子含了一口水，随手放在水池边上，也从水里直直起身，连成线的水珠从他肌肉线条分明的身上滑落，加藤看着更是口干舌燥。
很快，他便不觉得口渴了——与他面对面坦诚相见的人勾着他的肩膀拉近距离，一双湿润的眼显得又纯又欲。三十年的纯情男子掌心贴上鲜活的肉体，瞬间僵在原地，却着魔似的移不开视线。
温热的水顺着柔软的唇瓣渡进口中，加藤的脑中“嗡”的一声，在反应过来前，他遵循着渴望向对方索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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